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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百四十二章 要两面赚良心钱

        

花卷馒头等食物倒是不用速冻起来,现在天气还没有那么热,找个凉哇哇的地方,起码存储三四天是不会放坏的。


        

只是要将一些带馅的食物冷冻起来。


        

所以事实上,用不了多少硝石制冰。


        

不过,许田芯为了奖励九宝帮她对大将军保密,她连给带送不少硝石,让九宝留着夏天慢慢用。


        

而古法用硝石制冰并不是什么秘法,历朝历代,这里的一些工具书上都有提及。如何熬煮硝石才算是个小秘密。


        

在九宝眼中,这对于能做出炸弹,还能炸了自家房屋的许田芯来讲,第一步最基础的弄硝石就跟闹着玩似的,连他都会,他也就没多问。


        

九宝对许田芯说的最多的话就是:


        

“我们就对付吃几日呗,月余都没问题。以前随将军出门赶上天气不好时,风餐露宿,什么没吃过,最长的时候半年没吃过一颗绿叶菜,喝水都是老大难。所以姑娘真不用如此,让家里那面还没包的快别忙了。”


        

九宝感觉自己都有点儿心理负担啦。


        

他有那么一瞬,有些后悔找许田芯订饭,搞得人家许家眼下出门很费劲儿,他们很像那一拨拖后腿的。


        

可也只有那么一瞬后悔。


        

九宝心想:如果上天让他再重来一次,他一定会更早的找到许姑娘订饭,绝对不会在硬挺俩月才出现。


        

毕竟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,谁稀罕吃苦啊?他们又不是没钱。


        

他们这些精兵要尽量保重好身体。别再挖完矿,一年后体能跟不上废了。他们上战场不能以一敌十,才是更大的损失。


        

不过,都包子饺子的了,还想吃天鹅肉不成?许姑娘竟然还一脸抱歉。


        

九宝差些对许田芯鞠躬说:可别这样,我们虽然拿自己当作大宝贝对待,但我们真不是什么金贵身子。


        

这要是让少爷知道,搞不好会赏他几板子。


        

当晚,在许田芯第五次折腾食物时,她在路过那片和霍允谦狭路相逢的水泡子时,九宝他们从山楂树后面冒了出来,犹如鬼影般出现。


        

然后还没有一个人说话,四散着围了上来。


        

九宝不敢伸手,做了个请的姿势,示意许田芯摘掉前胸后背挂的馒头布袋。


        

九宝走了两步一顿,差些错过,牛脖子和牛身上还捆着两麻袋。


        

许田芯感觉自己就摘袋子的功夫,再回头看过去,之前还冒尖的车空了,刚刚那些“鬼影”也没了。


        

眼看着九宝头上用绳子捆好顶一筐干粮,脖子挂一袋,后面背一大筐,两只胳膊挂四袋,前胸还像袋鼠一样,正张着胳膊要立马调头离开。


        

许田芯急忙喊住他。


        

“怎么了?”


        

还没等许田芯开口,九宝也想起一事。


        

虽然他觉得许姑娘要是缺钱的话,那他就是穷鬼。


        

但万一呢。


        

许家是农家起势,零零杂杂的生意加在一起,在没卖出去时都很压钱。要是再有个什么急事就更不好说了。


        

不是有那么句话?英雄都有被一文钱憋倒的情况,何况老百姓是有一时紧手的可能。


        

九宝一边准备卸下这些粮袋,一边问道:


        

“姑娘,我们从武的都是糙人,别嫌弃九宝唐突,我这里出来前带不少银钱。”


        

他出来前还将十安藏的零用钱也划拉出来了,再加上自己的,差不多有三百多两。


        

六张五十两银票,剩下才是有零有整的碎银子。


        

他今晚出来迎许田芯时都带了出来。


        

“要是有用千万别多想就拿着,我在山沟里又花不到。


        

还有,您真不用我给您传个信儿吗?传给吕将军,让她给您开个条子呗。


        

有权不用何必呢,一路畅通无阻。


        

夜里遇到巡防,多一句不用啰嗦,掏出带吕将军私印的信,横着走,哪个也不敢欺了您去。”


        

许田芯没忍住笑了,赶紧拦住九宝别费事卸袋子掏钱了,她有钱。


        

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,她感觉九宝更像她的朋友。


        

别说,真要缺钱的情况下,还非要朝异性借的话,许田芯细品品,竟然发现朝九宝开口,甚至比向白慕言伸手更没压力。


        

白慕言的眼神太过深情,向这样的异性借钱有种还不起要出卖色相的错觉。


        

相反,九宝身上有着“小厮”的接地气,还有一种武将的大气。就很纯粹。


        

而许田芯想对九宝说的是:“最多十日,你等我回来的。我看过,我家地窖里还存有四缸酸菜,到时让我祖母给你们做酸菜炖大骨棒。”


        

九宝:好嘛,这季节了,许家竟然还有酸菜,可见其他零七零八的存货会有多少。


        

要他说,许家才叫钟鸣鼎食的人家。


        

人缘好,家里常来常往的实在人多。没有勾心斗角,不用费心思周旋没用的人和事。吃喝方面,更是啥顺口吃啥,没有对着一桌饭菜味如嚼蜡,过的有滋有味。


        

九宝奔跑着消失在夜色中。


        

当晚,许有田收到神秘礼物。


        

……


        

而在临出发前一天,端午节快要来临,许田芯为了直播销售额,特意提前做了预售。


        

她的预售方式和她奶卖咸鸭蛋,要到养殖场亲手捡蛋有异曲同工之妙。


        

许田芯伴着清晨鸡鸣生,布谷鸟声音,雨后蛙鸣声,蟋蟀蝉鸣声,就是直播间许多家人们怀念的小时候的声音,走在村庄中。


        

她记得她的视频下,有个高赞回答是:原来终其一生最后想要的自由和田园生活,早在最初的时候就拥有过。小时候没珍惜,还觉得没意思,长大了很怀念,却再也回不去。


        

所以许田芯想着,家人们想看什么,她就播什么。


        

在路过西院郝银花家的鸡时,许田芯特意给个特写。


        

因为西院的报时鸡,可热心肠了,或许是知道她家蹭鸡叫声,天天清早跑到墙根儿底下,冲她们伸长脖子打鸣。


        

有一天下雨,她们家起来的晚点儿,鸡很着急,还差些上墙对她们叫。


        

她在屋里睡觉,听到西院郝银花奶奶骂鸡:“你咋那么欠登,啊?管自家事就算了,还管人家盖不盖酱缸。盖了盖了,快别叫了,田芯儿在睡觉,看等会儿她太奶又出来要拔你毛。”


        

此时,许田芯来到几个做端午香包的妇人家中。


        

这些婶子果然早起,在忙着用彩线打络子。


        

“呦,田芯来啦,吃饭没?我去给你倒碗甜水。”


        

“不用,婶子,我不渴。我就是来看看,攒了多少个啦?”


        

妇人叹息,忙乎一个多月快俩月,起早贪黑的编才攒了四十六个香囊。


        

她不认为是田芯改良的样子复杂才会编的慢,她认为是地里活太多了,破破烂烂的家活计也多,还要拉拔一帮孩子伺候男人老人给洗衣裳煮饭,才会耽搁挣钱。


        

“今儿就收走吗?”


        

否则田芯不会起大早来家里,田芯爱睡懒觉在村里不是秘密。


        

“嗯,收走。”许田芯蹲在妇人旁边,认真看着也就是直播着,几根彩线是怎么编出一个个小元宝、小动物形状的香囊,到时她会在里面装上驱蚊草艾草。


        

可妇人却误会了,以为不放心。


        

粗糙的手缩了缩,小声解释道:“你放心,婶子知道,这些香囊你是要卖给富贵人的,每次编之前,我有用热水泡手,洗得干干净净。还用从你那里买的油擦手,以免刮了丝线。你瞧瞧,没有一个起毛的。”


        

许田芯那里现在有卖一些便宜面油,为的就是周边的这些村妇和姑娘们。妇人自从接了打络子的活,就狠狠心,用家里以前装猪油的空罐子,去许田芯那里买了一勺。


        

她舍不得擦脸,全用来擦手。


        

许田芯那里,现在卖便宜面油像给人打酱油似的,论勺卖,周边的妇人来买,需要自带罐子。


        

接下来,许田芯边直播边收货,她拉着牛车又来到蒲草藤编组。


        

这些奶奶负责编织颈椎枕,榻榻米或是茶几旁坐的圆垫子。还有蒲草凉席。


        

奶奶们围坐在一起编织。


        

许田芯采访其中一个奶奶:“这一个枕头需要编多久?”


        

蒲草藤条在老人手中翻飞,咱不明白她为啥头上裹块布,老人正笑着满脸褶子道:“一天一个,可快了。”


        

一天才一个,还说可快了,只因将蒲草摘回来后,这些奶奶们想编织需要有个捶打草藤的过程。


        

许田芯希望能多赚点儿,她特意让家人们先去搜搜别人卖的价。


        

另外,关于蒲草这里,她还卖白粗布装着又软和又香的蒲绒枕芯。


        

而要说比起下面要卖的商品,上面那些都不是麻烦事。


        

那就是卖艾草精油皂,还有艾草精油。


        

许田芯从挑选陈艾,再到清洗、沥干、研磨、蒸馏纯露,再到分布配油做皂,切皂、修出树叶形状的皂形,再到皂印封存,她将每一步都直播给家人们看。


        

夏天用这种皂角清爽、解痒、除螨,男人们也可以洗头发洗澡。


        

而艾草精油可以刮痧,要差不多七八斤干艾叶,才会出一小瓶精油。


        

直播间禁止用这里的瓶罐装商品,装皂的盒子依旧是出自爷爷们手编的小竹篓。


        

这回外包装还升级了,因为有高满堂会编画染色的老手艺人,高满堂能给小竹篓编出花纹,还带着颜色。


        

过后家人们用带盖子盘扣的小竹篓,装个头花头绳也很是漂亮。


        

许田芯趁着这次直播也卖各种花香精油皂,如果直播间家人们买六块,那是配一套木盒的,木盒上面是许有粮刻的皂印和商标。


        

至于装精油的容器,依旧是袖珍版小竹篓。


        

为何不漏呢,这是从外面逃荒新入户二道河的村民教的,让用石灰、桐油和猪血混合到一起刷在纸上,裱完晾干。


        

然后用竹篾一根根向上编,这般就会底小、口小、肚大,让放心用去吧,不信提前试试,成本低廉还存油不变味,他们老家就用这个装油、醋和酒。


        

这个方法让老许家高兴坏了,一眼就看出它最大的好处是口封死后不怕摔,运输还很轻便。


        

这般许家的高度白酒就能往外运了,各种需要靠坛子瓶子装的也能往外运,不怕冬天路滑坛子碎了,成本确实会低很多。因为这里成本最高的裱糊纸,雷家窝正在加班加点造纸。


        

此时,村里人不知道的是,许田芯收走一车货,许老太那面就赶走一辆驴车。


        

许老太一共订了六辆驴车。


        

许老太每次将货物捆的严严实实,外面罩着油布,用的结绳法还是现代儿子教的特战队员手法,一般人想解开只会越拉越紧。有人动没动过货,一眼就知。


        

驴车也都带车厢,没人知道车里装的是啥。


        

搞得商铺和村里两拨蒸干粮的妇人,还误以为拉走的是干粮。以为许老太人还没出发去府城,又和赵镇亭媳妇合作在镇里卖吃的。要不然那些干粮哪去啦?


        

祖孙俩一上午运走四车货后,许田芯最后一站来到了关爷爷这里。


        

关二秃现在没有家。


        

他当初打捞出魏丰收说:“娃,只要你给我当女婿,岳父给你一个家。”


        

可是在红枣爹魏丰收一口应下后,老关家的房子就扒了,新房在建,旧房不扒,新房去哪里盖?


        

然后事情就变成了,红枣不仅要带着新母亲英子一起去田芯租赁的工坊借住,红枣爹还要带着岳父和继子一起住窝棚。


        

魏丰收免费给老关家盖房不说,夜里还要给关二秃和虎撑盖被子做饭。


        

他还不如以前呢,以前睡澡堂子不至于住窝棚,又能见到英子。可从定下亲事却见不到了,英子非常放心将爹和儿子交给他,自己忙着去灌蒲绒枕芯挣钱。还说她爹和儿子有事的话,让他转告给红枣就行。


        

所以许田芯来到的是一片露天地,附近还长了许多艾草。


        

直播间家人们不约而同打出省略号,以表达惊讶。


        

这片露天地,俨然成为一个制艾的加工作坊。


        

蓝天白云下,四名乡间郎中,许家庄曾经救治过许昭昭的郎中也在,他们正头戴一块布巾,专心致志坐在桌前,用手心搓已超过十年的陈年艾草。


        

真正的制艾过程,需要将野生艾采摘回来后先挑出杂草,拍打艾灰,将叶子和梗进行分离,要经历五遍用石臼捣碎,五遍过筛,一遍遍换成更细的筛子,每一遍也都要挑选杂质,挑出艾梗只留艾叶。再用擀面杖敲,一点儿不比老许家做鱼敲面省力。


        

甚至最好品质的艾,这里的人讲究不是能做出艾绒就行的,都不能用石臼,而是用手心搓揉艾。这般价值才会很高。


        

此时在四名郎中身后是超过近百人的半大男娃,正用石臼和筛子将三年陈艾捣五遍筛五遍,擀面杖敲击艾绒带着回声。


        

许田芯坐在一张用蒲草藤编织的小桌前,桌上特意摆着用艾草做的驱蚊盘,燃着艾草和陈皮做的精油熏香,放在她做的梨子灯里。


        

就是把梨肉抠出来了,这叫发光的梨,许田芯比心,和直播间家人们不梨不弃。


        

另外还摆有刚刚采摘的最好的艾草样品,以及一套茶具,里面泡着佩兰。


        

许田芯没有着急将要售卖的艾绒条、泡脚包、泡澡用的浴兰汤包等等商品先拿出来,要插一句,她之所以泡佩兰茶喝,正是因为泡澡包里有艾草、有菖蒲、有很香的佩兰。


        

古代的兰草指的也正是佩兰,寓意高洁的品性,在南北朝时期曾将端午节叫做浴兰节。


        

她希望家人们端午这天都买一个这个泡澡包,放在浴缸里,芳香化湿。


        

许田芯先有请了她师父关郎中,让盘腿落坐另一个蒲草垫上,她开场道:“家有三年艾,郎中不再来,若要身体安,三里常不干。”


        

然后她以自己不解的角度,正在问师父,真正三年的艾,研磨出来是什么颜色,五年的又是什么颜色。


        

看市面上的那些,还怎么糊弄现代的家人们。那叫每次艾灸都需要一两个小时,不好的浪费时间不要紧,再闻两个小时没用的烟,那不是坑人呢吗?


        

连这次家人们买不买也不要紧,她一定要告诉现代家人什么是真的。


        

“还有七年之病为何要选三年之艾,一年的到底有没有用。您为何只在端午前这段日子割艾草,是不是真的就五月艾六月蒿,七月八月当柴烧了。您又是怎么储存三年艾,五年的,甚至还有十年的,是否要每年都拿出来晒几日,放几年会有损耗吗?也就是说,本来存一百斤,最后变十斤。”


        

关二秃品了口茶,他终于觉得自己像师父了。


        

“……咳,你且听为师娓娓道来。”(本章完)